每当觉得自己快要忘记任务,海青就会到Iron Tower,点上一杯盘尼西林,嘬三口,然后在桌面轻叩五下,一个比他还高大,长着混血脸孔的侍应生,便引他到楼层最里面的经理室。
放松些,我不是你的头儿。北人一如既往,西装革履,娃娃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意。他靠坐在大班椅里,一手把玩着一副精钢手铐,另一手摁灭香烟,若无其事地往衣摆蹭了蹭指尖。
最开始,海青并不想信任这样的“咨询师”,然而头儿给了他地址,告诉他,你可以对北人说任何事。出于对命令近乎天性的服从,又或是……偶尔瞥见过北人抽烟时的侧脸,让他有种“不由自主”的悸动,下意识配合,袒露在“那边”经受过的一切。
最近,还是这样吗,他们对你…… 在对方授意下,海青半褪了衬衣,趴到办公桌上,两腿自然岔开,臀部往后翘起,随呼吸渐渐放松肌肉。北人捻起那衬衣领子,往下又拽了些,右手从他后颈发尾,沿着肩胛,抚上温热背肌。
是的……他们,他……有时会踩上去,不是很用力,但会要我喊出声,或者表现出疼的样子。我怕耽误太久,一般在他用鞋跟磨之前,就会求他……放过我。海青淡淡地说着,回想自己极力挤出泪水,调动演技的情状,有些想笑。
看来,对疼痛钝感,不一定有利于混迹在那伙人身边呢。
你说的他,指的是山彰?如果是倒也不奇怪…… 但你好歹跟了他快一年,怎么还在这个位置…… 也太失败了吧。北人想了想,还是说完了这句话,同时抓住海青两边上臂,试着让他翻过身来。前边呢,我听说那家伙还喜欢给人穿环……
海青上身一沉,紧贴了桌面,愣是不动——确实没有,他只是不想被发现,仅仅被抚摸后背,就足以让乳头兴奋挺立这件事。
是不太行,要不是两个月前给他拦了个人,我可能还在俱乐部停车场看大门……不过无论如何,总比窝在这的你们要强几倍吧!他猛地扭头瞪向北人,却发现对方没有丝毫嘲弄的表情。
北人松开手,后退半步,作投降状。嘿——我不是你的敌人,假如你不喜欢,我可以不碰你…… 对北人,这不过是交份报告的事。然后陆,他的头儿,就会给他一个新地址,也许是Golden Tower或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店,一个更陌生,更不靠谱的“咨询师”……
海青很清楚,因为是北人,才会放任自己,表露出谦恭或顺服以外的情绪;也因为感到舒适,自己才会允许对方,再次把手搭在后腰,隔着衬衣摩挲。
见海青重又趴好,北人俯下身,凑到他耳边。尽管我很想用上那副手铐,但在你说出来之前,它们会好好躺在抽屉里。所以……我可以继续吗,接下来的部分也需要…… 前者以为他问的是手铐,正恍惚间,后者就替他解开裤子。
左手探入,指腹搔过海青的尾椎,刮过臀缝,直到会阴,再往前,勾起囊袋,连同性器根部,轻轻挑逗着。噢……这次很乖嘛,没穿那条碍事的,方便多了……别夹这么紧,还想不想把它弄出来啦…… 说着北人右手也揉上对方臀肉,一边把长裤拉下来。
唉你看你,也不是第一次了,明明可以自己掏出来的——反正回去后,他们问起来你也得这么回答,对吧。海青没理他,半闭了眼,咬着后槽牙,双手紧紧扒在桌面,承受着对方在自己下体悉悉索索,半是安抚,半是玩弄的动作。
他控制住没有呻吟出声,然而越发硬挺的性器,微微湿润起来的穴口,都昭示着此刻的愉悦和快感。海青…… 北人试探着轻唤,这里不是“那边”,你可以动一下的…… 指腹加了力度,揉开那处,食指和中指缓缓插入。
闻言海青松了口气,不自觉地摆了下胯,又收住了。北人暗笑,腾出左手,往那蜜色的饱满臀肉轻拍了好几掌。不用客气,多动几下也是可以的…… 然后像之前我教过你的,深呼吸,肚子用力,把它往外推,你试试……
为了让那个小物顺利排出,北人只把二指撑开些许,并避开了对方的敏感点,另一手也不再刺激前端。见海青衣衫不整,高高大大的,趴伏在自己身下,臀部高抬,毫无章法地扭腰动胯,穴内还含着自己的手指,他也禁不住有些激动。
只待啵的一声,北人勾出了那带着黏液的金属小球,拿近了研究一会儿,才发现原来是缅铃。好家伙,他想,这是带了好几天吧,里面浸满了淫水,怪不得都不响了…… 他故作戏谑地递到海青眼前,后者维持原来的姿势,细细喘息着,脸颊红红的,只瞧一眼便移开了目光。
这算什么,海青哼出一声。他疯起来,还把整只手塞进去过…… 北人大骇,比了比自己的手掌,又极力搜索关于山彰外形的回忆,末了得出结论:那可不行,我这手要是也……你非进急救室不可!
仿佛为了摆脱脑海中,对海青彼时的痛苦想象,以及即将涌现的同情,他干笑两下,把缅铃放到一旁,然后重新爱抚起对方臀部,肉穴以及前方性器。
谈不上什么职业操守,他只是想,假如能让海青稍微忘记“那边”的事,自己也算是……不那么混蛋吧。反正陆没说过,不准帮他的下属解决问题,何况,海青现在就是个“问题重重”的状况……
指尖轻攥了攥那性器头部,湿漉漉沉甸甸,马上就听到海青呜咽一声,埋在其体内的三指也被吸得更深。原来如此……北人忽然想到,缅铃是被故意推到更里面的。这人不怕疼,他怕的是“舒服”。
最好让他接受“舒服”这件事,并不是罪恶或弱点,北人想着,一边微曲手指,狠碾了对方穴内敏感点,另一手掌心裹住他马眼处,用力快速磨擦起来。
海青哪里抵受过这些,闷叫着想要挣扎,然而小穴里阵阵酸颤,连同整个下身,四分五裂地迸发着,不受控制的舒爽感,他甩不开北人双手,只绷紧着上身,往牛皮桌垫上一挺一挺地蹭动,仿佛如此,能缓解乳头硬热肿烫的痒意。
啊啊……不行,我,我……呃啊……唔嗯……嗯哼…… 他摇头摆尾的不服管,衬衣也挂不住,只胡乱缠在腰间,脊背和臀部光溜溜,汗津津,直瞧得北人心火大盛,弯身低头,咬了他颈后一口。
什么行不行!看看你自己,前边水淌了我一手,后边缠着我不放……背着他们来这里找我,你就是想要了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!
他说的确是事实。这太可怕了…… 前液混着精液,一股接一股冒出,他知道,同时察觉到大腿后侧,若即若离的那团热源,应该是对方的……北人说得没错,不是第一次了,被放置过各种古怪东西,使用到崩坏边缘的躯体,是靠着北人,才短暂获取过“一切正常”的感知。
然而只要自己不提,作为咨询师的北人,嘴上再不饶人,也从未越过那道边线——当然,聪明如他也能明白,即使来硬的,也不可能打得过自己就是了。高潮热烈而绵长,海青决定专心享用殆尽。
呼……不知道的,还以为我跑了趟海鲜市场,买了条大鱼回来。北人抽回双手,看了看桌面地上的狼藉,想了下,还是用自己的外套下摆擦了手,然后闪到办公桌另一边,点了根烟,深吸一口,吐出长长一道雾。
我说——你这是憋了多久,如果里面装的全是情报,那你们组肯定能提前破案,把他们一锅端了,哈哈…… 北人又点了一根烟,试图借此掩盖,室内弥漫的体液与欲望气味。还是快点收拾收拾走吧,他想,不然这样油光水滑,软绵绵的趴在自己桌前,黑发凌乱,喘息低吟的海青……
操我。海青忽然撑起身,朝前望进北人双目。后者懵了懵,又听得对方低吼了声。
我说,你可以操我。
两个多小时了,还没出来,这不对劲。龙照着往常时间,到经理室外的走廊入口,打算等那位先生出来,就带他绕大厦后楼梯离开。
北人是老师,也是老板,交代过的事,龙不敢不听。至于其他的东西,他有时不得不听,有时,则是想方设法,也要听——凭他异乎常人的听觉,凭走廊上寂静得有如死岭。
比如今天,他听见时而低哑又高昂的嘶吼,肉体相碰的声音,还有人说了句厉害的话——那个字眼——不是北人,应该是那位,每次过来只喝一杯盘尼西林的先生。
看上去那么不好惹的男人,居然会对北人说出那种话……太奇怪了。然后是咣——咚——房间隔音太好,他听不真切,似乎是重物掉落在地上的声音。
是北人的烟灰缸吧,他见过,四四方方,像浅口沙拉盘一样大的,常年不清理。这下打翻了,打扫起来就麻烦了……不对,这两个人是在办公桌上——
脑中隐现那人全身赤裸,双腿大张,仰躺在桌面的模样……他会以怎样的神情,被北人操干…… 印象里北人总是独来独往,除了偶尔在经理室接待访客,几乎没听说过他有恋人或是“玩伴”……
所以,那些访客都是……不不,像这种每次超过一小时的“接待”,应该是只有这位先生。其实不是访客,他们……就是那种关系吧。龙想象着,老师纤细秀丽的裸体,覆在强壮的另一位身上,卖力耕耘的情景……
怎么想怎么别扭。按理说,那人起码也应该找个比自己高的对象吧,比如……我这样的。龙暗自心惊,挥之不去,是对那人包裹着黑色衬衣下,健硕而富有美感的身体的幻想。
发梢,眉眼,鼻梁,嘴唇,还有手指。龙记得他用关节轻叩橡木吧台的节奏,长,短短短,长,他微偏过头,微卷黑发掩至颧骨耳际,凸显出漂亮的下颌线条。
假如是自己,应该不至于很吃力,也不用借用什么办公桌吧台之类的,直接就把他抱起来,按在墙上,让两条长腿缠在腰间……是会有些沉,但是坚持个半小时,让他尖叫着高潮,自己就可以一边接吻,一边在对方身体里射精,灌得满满的,直到漏出来,和他的汗水淫水一起,滴得满地都是……然后听他用带着哭腔的低沉嗓音,求自己继续操他……
龙畅想着,甚至让自己呼吸急促,下体充涨,眼前浮现幻觉——那个男人就站在跟前,眼眸微抬,平静地注视着自己。
麻烦你久等了,他说,出口的密码锁每次都变,你们经理也不让我乱走……
过了近一分钟,龙才反应过来。对方这是“完事”了,衣领扣得严实,发尾与眼角却是湿润,嘴唇也红彤彤的,深蜜色肌肤透出粉晕,有种蒸浴过后的霞彩。
他在紧张,龙想。之前每一次,这人都没对自己说超过两个字…… 是怕被我发现了么,可惜,已经太迟了。然而,他除了听话地带人下楼,似乎别无可选——连偷学抽烟都被老师喝止,然后放弃的自己,怎会有本事……毕竟连对方的名字,都不曾问过呢。
大厦楼道结构复杂,七弯八拐好几轮,二人才转入一层的某个狭窄长廊。灯光昏暗,前方可见一道小小的,透着室外微光的门。海青跟在龙身后,盯着他的马甲后领,忽然想起经理室内,和北人情热正酣时,对方半开玩笑的问话。
你说……要是陆知道,我俩做了这种事,会不会气得想打死我,或者干脆,搞掉我的咨询师牌,然后我就失业了——小海探员,你要不要养我啊!北人捧着他的脸,用力揉搓那双唇瓣,亲了一口又一口。
不会的,没有人会知道。海青想到的不是头儿,而是更可怕的…… 他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。
如果你想知道的话,我的名字叫海青。在龙输入密码,正要拉开出口的安全门之际,海青忽然贴上前,双手轻搭上他肩头。噢,我知道了,谢谢您,海青……先生。龙愣了半晌,还是开了门。
然而海青不给他更多反应时间,趁着门缝未合,从后抱住他,半推着将人带出门外。紧紧箍着对方上身,他探头在龙的颊边吻了一下,一边摩挲起后者的胸膛,把缅铃滑落那马甲侧袋里。
龙浑然不觉,只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犯妄想了。唇边再次被舔吻,他听到海青对自己说,刚才还没做够…… 嗯?天旋地转一般,被掼到后巷墙上,舌尖也被海青吸得发麻,龙这才发现,自己白长了个子,脑袋瓜也有些跟不上了。
我还想要,就在这里给我也行。海青深深地看了龙一眼,蹲下身,给他解起了长裤皮带。后者手掌抚上他发顶,如在梦中,一时也只得由他动作。
我敢打赌,你会喜欢这个的。海青掏出龙的阳具,比到嘴边,伸出舌尖点了几下,然后含入大半,直撑满了唇间。喜欢的话,射在我嘴里,脸上,都可以。
毕竟是在“那边”训练过,特别擅长呢,他想。